1970年参军报名,我超龄但被破格征召入伍,退伍后我考上了大学!
那是1970年的夏天,村里的广播喇叭每天都在喊着征兵的消息,声音混着蝉鸣,显得格外急促。村口的老槐树下,几个年轻人正围着一张破旧的长凳,兴奋地讨论着报名的事。我站在不远处,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,上面写着我的出生年份:1950年。我知道,这意味着我已经超龄了,根本没有资格报名。可我还是忍不住往那边挪了几步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拽着似的。
“你去干嘛?”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带着一贯的焦虑和不满。她正从田里回来,肩上的扁担压得她腰都直不起来。她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纸条,皱起了眉头,“你都二十了,还想凑什么热闹?家里这么多活,谁来干?”我低下头,不敢回嘴,但心里却倔强地想着:我要去,我一定要去。
报名那天,天刚蒙蒙亮,我就偷偷出了门。村口的老槐树下已经站满了人,年轻的小伙子们个个精神抖擞,脸上写满了期待。轮到我时,负责登记的民兵连长抬头看了我一眼,皱了皱眉:“你超龄了,回去吧。”我咬了咬牙,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递过去,“我身体好,能吃苦,求您给个机会。”连长没再说话,只是摆了摆手让我站到一边。那一刻,我的心像被吊在半空中,既忐忑又充满希望。
几天后,村里贴出了入伍名单,我的名字赫然在列。母亲知道后,气得摔了手里的木盆,骂了我整整一个晚上。可我却觉得,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争取到的东西,哪怕再难,我也要坚持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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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伍后的日子:从泥泞中爬起的尊严
入伍的第一天,天刚亮,连长就把我们带到训练场。那是一片荒地,泥泞不堪,脚一踩下去就拔不出来。“今天的任务是匍匐前进,爬过这片地。”连长的声音冷得像冬天的北风,吹得人心里发颤。我趴在地上,泥水瞬间浸透了衣服,冰凉的感觉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。旁边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咬着牙往前爬,有人摔倒了,有人被泥水呛得直咳嗽,但没有一个人停下。
爬到一半时,我的手肘已经磨破了,血混着泥水,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。可我不敢停,连长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我们,谁要是敢偷懒,立刻就会被叫出去罚站。“坚持住,再爬十米!”我心里默念着,咬紧牙关,一点一点往前挪。终于,当我爬到终点时,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上,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晚上熄灯后,我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,手肘的伤口一阵阵刺痛。我闭上眼,脑海里却浮现出母亲在田里弯腰劳作的身影。她的背影那么瘦小,却像一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头。我告诉自己:我不能放弃,我一定要撑下去。
几个月后,我的表现引起了连长的注意。他开始让我负责一些小任务,比如带新兵训练,或者整理连队的物资。“你这小子,虽然年纪大了点,但干活踏实,脑子也灵光。”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。那一刻,我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自豪感。原来,努力真的可以改变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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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伍后的抉择:一场迟来的青春
1973年,我退伍回到村里。那时的我,已经不再是那个腼腆的年轻人,而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退伍军人。村里的人对我投来了不一样的目光,有人羡慕,有人敬佩,还有人悄悄议论:“听说他在部队里表现不错,还立过功呢。”可我心里却清楚,这份荣耀并不能改变家里的困境。
母亲见我回来,眼圈红了,却一句话也没说。她只是默默地把一碗热腾腾的红薯粥端到我面前,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,但我听得心里一阵酸楚。
回村后的日子并不好过。家里的田地需要人手,母亲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。可我心里却始终有个念头挥之不去:我要读书,我要考大学。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,在我心里生根发芽,越长越大,直到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绪。
1977年,全国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到村里时,我正在田里插秧。听到广播里传来的声音,我的手一抖,差点把秧苗掉进泥里。“高考?真的可以考大学了?”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那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,辗转反侧,脑海里全是过去的点点滴滴:训练场上的泥泞,连长的鼓励,母亲的背影……“我要试试,不管结果如何,我都不能放弃。”我对自己说。
备考的日子异常艰难。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买书,我只能借邻村老师的旧教材来看。白天干完农活,晚上点着煤油灯复习,灯光昏黄,眼睛看得生疼。有时候实在困得不行,我就用冷水洗脸,强迫自己清醒过来。母亲看在眼里,心疼地劝我:“别太拼了,考不上也没关系。”可我却倔强地摇头:“妈,我一定要试试。”
1978年春天,我收到了录取通知书。那是一张薄薄的纸,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,压得我眼眶发热。母亲接过通知书,手抖得厉害,嘴里不停地念叨:“好,好,真好……”她的眼角挂着泪光,却笑得那么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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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尾:命运的馈赠与选择
大学的四年,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。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,拼命吸收着知识的养分。从前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,如今正一点一点变成现实。毕业后,我被分配到县里的教育局工作,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。
回首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,我才明白,命运从来不会偏爱谁,但它也不会亏待那些努力的人。那张皱巴巴的纸条,那片泥泞的训练场,那盏昏黄的煤油灯……它们是我生命中的记忆锚点,提醒着我:无论多难,都要坚持下去。
如今,我站在讲台上,看着台下那些年轻的面孔,心里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。我希望他们能明白,人生的每一步,都需要自己去争取。就像那年夏天,我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,对命运说:“我要去,我一定要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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